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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首《登鹳雀楼》,从“欲穷”走向无穷

韩依依女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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登鸛雀樓

唐·王之渙

白日依山盡,黃河入海流。

欲窮千里目,更上一層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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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事当深究。“白日”既不是通常以为的“落日”,也不是白到发亮的太阳,白日就是太阳。

时间越久,颜色形容词的表意功能就越趋于消失。比如黄河,虽然在东汉时得名于浑浊多沙,但“黄河”早已成为固定词,特指发源昆仑东流入海的这条大河,而非泛指一条黄色的河。何况在上游,清澈如碧的河段也放眼皆是。

“白日”跟“黄河”一样由来已久,汉代的《古诗十九首》“浮云蔽白日”里,“白日”就已经是太阳而不是“白色的太阳”。同为盛唐诗,白日既可以是李白“白日与明月”里的太阳,也可以是杜甫“白日放歌须纵酒”里的白天,却几乎没有特指为“落日”的例子。

而且鹳雀楼上也看不见太阳落山。楼的故址,在如今的山西省永济市。上世纪七十年代末,当地一名中学语文教师写信给社科院文学研究所,说他多次到鹳雀楼故址考察,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太阳“依山尽”的一幕,恳请赐解。

看不到才正常。永济市附近的大山,只有东南方向的中条山。北宋沈括写《梦溪笔谈》,“河中府鹳雀楼三层,前瞻中条,下瞰大河。”鹳雀楼上看日落西斜,夕阳只会落向黄河西岸的渭河平原,绝不可能出现在东南的中条山背后。

信最后转给了钱锺书。他回复说山虽不在眼里、却在诗人心里,诗句只是登楼抒情时刻的遐想。不然“黄河入海流”,难道王之涣在鹳雀楼上还能见到海?

言之成理。诗人流沙河更认为连黄河都看不见,当时登楼能见到的大河,只有绕城西去的涑水,“奈何黄河远在三十里外,怎能看到!或许不是误认,而是写的想象中的虚景吧?”

所以原来通常以为前两句是写实,但诗人其实既看不见依山落日、更看不见入海黄河。把眼中之景写得栩栩如生,只是文人;看到本来看不到的景象,才是诗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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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见常人所不见,用语言表达出来才是难度所在,幸好会者不难。

白日与黄河,白日为点黄河为线,这是点线结合;河流为横高山为纵,这是纵横交错;一依一入,白日傍山而黄河奔海,这是一静一动。高低、远近、左右,扑面而来的立体感动态感。白日永远自东向西,黄河永远自西向东。

空间之外还有时间。自孔子在河边发出“逝者如斯乎”的感慨后,河流常常被视为时间流逝的象征:黄河奔流不息,一如时间不停。而首句的“尽”,却又明示着白昼终结、黑夜将至。

看,营造一个包括太阳山河大海在内的空间、造就一段光阴终结与永恒相对比的时间,只需要十个字。古人对于宇宙的定义就是时间加空间,“上下四方曰宇,往古来今曰宙。”诗人登鹳雀楼,看不见太阳落山、黄河入海,却看见了一个宇宙。

起始两句诗,咫尺而有万里之势。在构建起这个时间和空间的大背景之后,他才接着说:欲穷千里目,更上一层楼——天地山海、雄浑万里竟然都不足观,宇宙无垠,尚有更高处。

但就算三层的鹳雀楼凭空加高一层,诗人上去也还是看不到黄河;就算头顶再多出一架无人机,也仍然看不到千里之外;就算终于能上到杨利伟的高度,看到了黄河入海,眼前也仍然是一望无际。

所以后两句仍然跟前两句一样,写得似实而虚:在宇宙之上的,是无论上到多高都没法亲眼穷尽的东西。这也是杜甫的“会当凌绝顶,一览众山小”和王安石的“不畏浮云遮望眼,只缘身在最高层”,一比都显得不够大气的原因:鹳雀楼上的诗人,没有为高度设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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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早将“宇宙”二字连用的古籍,是战国时的《庄子》。里面的《秋水》一开篇写自鸣得意的河伯顺流东行至海,见识到大海的无穷尽,才知道自己还差得远。

望洋兴叹之后,还有坐井观天。庄子跟着写井底之蛙邀请东海之鳖来井里享乐,东海之鳖把大海的深远讲给井底之蛙听,后者怅然若失。上不到井口,便只能看见一小片天空。

所以从“黄河入海流”到“更上一层楼”,虽然四句有三句都似有所本,但诗人毕竟用盛唐的音调发出了自己的声音。他从意中景推出景中理、由登楼体验说到人生感悟、自山河时空引向境界超越,既涵盖万有又层次分明、既浩瀚壮阔又空灵超脱、既余音不绝又干净利落——这才是诗!

心境有多高,所见才有多远。可见的宇宙之上,是不可见的识见胸襟,上到高处始终还有更高。一首《登鹳雀楼》,就如此从“欲穷”走向无穷。

留下诗人足迹的鹳雀楼,六百年后蒙古灭金时被金兵守将烧掉,只剩下故址。后世黄河泛滥,故址也湮没无踪。直到1997年,当地才选择了一处离黄河更近的新址重建。作为现存最大的仿唐建筑,后人只要登上七十米高的新鹳雀楼顶层,便能看得见黄河了。

那是诗人当时看不见的。但他写在诗里的所见,后人也未必能看见。

(据“谈资有营养”)

主要参考

流沙河《流沙河诗话》,四川文艺出版社。

傅庚生、傅光选编《百家唐宋诗新话》,四川文艺出版社。

毕文平《“依山尽”之“白日”意象新说》,《教育科研论坛》08年9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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