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者大讲堂

　　尊敬的各位领导、亲爱的同事们，大家下午好！由中国记协、全国三教办主办的第76期“记者大讲堂”活动现在开始。这是“记者大讲堂”治国理政新实践系列讲座的第三讲。出席今天活动的主要有来自中央主要新闻单位、全国性行业类媒体和北京市新闻单位的有关负责同志和编辑记者。我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经济之声主持人刘倩，受中国记协、全国三教办的邀请，为大家主持本期“记者大讲堂”，很高兴能够与大家一起聆听专家对于“十三五”时期经济转型以及结构性改革的讲解。

　　今年（2016年）是“十三五”规划的开局之年，无论是战略上还是战术上的布局都有方向性的意味。但是我们也注意到，2016年的开局似乎并不乐观，很多人注意到汇率的下跌、的下行，一些国外机构发出了“做空中国”的声音，而且在2015年，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字GDP增长是6.9%。在这个数据公布之后，有很多的经济学家认为，2016年经济增长速度仍然有着不小的下行压力。[2016-01-29 14:37]

　　可能大家都已经注意到，随着经济增长的放缓，各种问题开始显现，加上外围经济的影响，经济增长放缓还会持续。调结构、转型就成为当务之急。接下来怎么深化改革调整结构、怎样重新激活并发现新的经济发展动力，能不能走出经济调整期……其实这些疑问，不仅是在座的各位，也是每个人在“十三五”时期都要面对的问题，作为记者的我们只有深刻地理解它，才能更好地去进行宣传报道。[2016-01-29 14:38]

　　今天的记者大讲堂很荣幸地请到中国（海南）改革发展研究院院长迟福林。迟福林院长也是国家“十三五”规划专家委员会委员，多年致力于经济转轨理论与实践研究，对我国改革开放进程中的重大经济、社会问题，在政府转型和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研究，曾获得“全国五个一工程”、“孙冶方经济科学论文奖”、“中国发展研究奖”等研究奖项。[2016-01-29 14:38]

　　今天迟福林院长给我们主讲的题目是《转型闯关——“十三五”：以经济转型为主线的结构性改革》。今天的活动分为讲座和提问交流两个环节。首先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迟福林院长为大家做报告。[2016-01-29 14:38]

　　谢谢刘倩的介绍。各位媒体朋友，好像在座几位都是我比较熟悉的一些朋友，经常会采访我。我很高兴，也很愿意跟大家做一个交流。[2016-01-29 14:59]

　　首先，感谢这些年媒体对我本人、对我所在的中国（海南）改革发展研究院给予的多方面支持。我年轻的时候没有当成记者。1970年当了一名新闻干事，那时候当新闻干事得到一个笔记本就是莫大的荣幸。[2016-01-29 15:00]

　　在当前整个经济形势比较复杂，各方议论比较大的背景下，今天我用一个半小时和大家就“转型闯关：‘十三五’以经济转型为主线的结构性改革”这个主题做一个交流。我想跟大家交流三个大问题。第一，“十三五”我国经济转型和经济增长处在一个什么样的背景。第二，重点和大家交流、分析一下“十三五”中国的经济转型升级还有多大的潜力来支撑6%-7%的经济增长。第三，和大家交流一下“结构性改革”。[2016-01-29 15:00]

　　首先做一个判断，我参加过“十一五”国务院的讨论，也执笔“十二五”以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为主线的研究报告，得到了发改委的肯定，也是国家“十三五”规划专家委员会委员之一。通过切身经历，我将“十三五”概括为：[2016-01-29 15:03]

　　“十三五”是我国现代化进程中的关键五年。调结构、转方式的关键在2020年；决胜全面小康、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关节点在2020年；以结构性改革为重点，全面深化改革的时间窗口期在2020年。[2016-01-29 15:03]

　　在这个历史性的大背景下，“十三五”以经济转型为主线的结构性改革能否取得突破性进展，对未来十年、二十年我国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具有决定性影响。[2016-01-29 15:03]

　　我感觉“十三五”这五年可能是中国历史上最关键的五年。这五年把握好了，我们才有资格谈后十年、二十年。[2016-01-29 15:05]

　　一、“十三五”经济增长转型特定的历史背景、历史性特点十分突出。突出在哪里？我自己做了四条概括：[2016-01-29 15:05]

　　（1）增长、转型、改革高度融合，以转型改革促发展是一个基本趋势；（2）经济结构变革是经济转型的核心因素，成为经济转型实质性突破的关键所在；（3）转型发展正处在关键时期，经济转型升级蕴藏着巨大的发展潜力与市场空间；（4）经济转型面临诸多矛盾叠加、风险隐患增多的严峻挑战，转型需要“闯关”。[2016-01-29 15:06]

　　为什么把“十三五”作为经济转型的历史关节点，我做了三方面的分析。[2016-01-29 15:11]

　　1.“十三五”是中国经济转型的“最后窗口期”。有人说经济转型升级是一个长期的过程，为什么“十三五”是“最后窗口期”？我这里做这样一个分析。[2016-01-29 15:11]

　　（1）我们传统的投资主导的增长方式已经走到尽头，产能过剩日益成为经济运行的突出问题，工业产能过剩导致实体经济盈利下降。[2016-01-29 15:12]

　　（2）经济转型滞后加大经济下行压力。现在短期经济下行压力很大，但是仔细分析起来，是这么多年我们在经济发展方式某些重大问题上没有突破，导致人们对中长期经济增长的疑虑加大。[2016-01-29 15:12]

　　（3）经济转型正处在闯关的历史关口，缓解短期经济下行压力重在经济转型；释放中长期经济增长潜力重在经济转型；防止当前和整个“十三五”经济风险也重在经济转型。[2016-01-29 15:12]

　　一句话，“十三五”如果经济转型能够取得突破，我们就能把握经济发展的主动权。如果经济转型没有突破，只就问题解决问题，短期有效，中长期可能会积累更大的矛盾问题。所以“十三五”是经济转型的“最后窗口期”，重在推动经济转型的实质性破题。[2016-01-29 15:25]

　　当前，实体经济企业两种情况并存：一方面，经济下行压力增大，实际困难增大；一方面，经济转型升级呈现新的趋势性变化，产业结构、城镇化结构、消费结构正处在加快变革的重要阶段，新趋势、新结构在快速形成。[2016-01-29 15:26]

　　我们有哪些产业结构变革正由工业主导向服务业主导转型？我估计到2020年，中国的服务业占比大概基本上能达到58%，搞不好可以达到60%。城镇化结构变革正由规模城镇化向人口城镇化转型。[2016-01-29 15:27]

　　“十三五”跟以往都不一样，人口城镇化的特点极为突出。人口城镇化至少是在五年之前我就讲，人口城镇化不达到一定规模何谈人的城镇化呢？人的城镇化是我们追求的一个目标，而基础和目标是在于人口城镇化规模至少要到50%-60%。我估计“十三五”中国户籍人口城镇化有可能从37%左右达到50%左右。这对我们“十三五”的转型升级，无论是投资，还是消费都会带来巨大的潜能。[2016-01-29 15:27]

　　消费结构变革正由物质型消费为主向服务型消费为主转型，我们国家对消费结构变化的看法不一样。但是在我看来，这个情况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。前年1亿人出国，今年过春节有上千万人到国外去过春节。消费结构在“十三五”时期最大的一个变化，是服务型消费支出在城镇居民消费支出中将占到大头。现在的城镇居民服务消费支出占全部消费支出的40%左右。“十三五”每年提高两个百分点，预计到2020年会达到50%左右，或者是超过50%，基本形成消费型为主的大格局。这对产业的释放、产业的变革，对中国拉动世界经济增长都是一个巨大的利好。应该看到青年一代和中产一代，消费水平和发达国家是有差距的，但是差距在逐步减少。[2016-01-29 15:27]

　　这三张牌是我们“十三五”的王牌，如果使用好这三张牌，对于我们释放经济增长潜力，释放这个市场空间应该是巨大的利好。[2016-01-29 15:27]

　　这一轮产业结构变化、城镇化结构变化、消费结构变化，从新一轮全球化的历史交汇抓住机遇。比如说服务型消费，我听到两个议论。三个月前，沈阳一位企业家跟我说，他分析大概十年左右，机器人保姆将进入中产阶级家庭。11月，我在三亚听到上海基层服务公司的老总介绍，他预计五年后机器人可能就进入我国的中产阶级家庭。为什么？两个道理：第一，机器人技术在家庭领域应用并不是很复杂，和工业机器人的应用还有差距的。第二，中国的市场很大，将驱动世界机器人研发市场投入。60多岁、70多岁的人可以使用家庭机器人，我盼望着这一天，我想大家都盼望着这一天。[2016-01-29 15:35]

　　我国经济转型升级与全球新一轮科技、产业变革呈现历史交汇。为什么说我们产业结构要变革，为什么城镇化结构要变化、消费型结构要变化？除了内部原因，外部就是全球新一轮科技、产业变革呈现历史交汇。“一带一路”战略就在推动这样一个事情。这件事情表明新一轮，我叫做第二次开放，是以服务贸易为重点，适应世界全球自由贸易进程的需要，也适应产业变革、城镇化结构变化和消费型结构的变化。外部有条件，内部有潜力，取决于自己怎么办。产业结构变化是经济转型升级的关键因素，如果能够取得突破，经济转型就抓住了关键和重点。[2016-01-29 15:35]

　　产业结构变革是经济转型升级的核心因素；13亿人的消费结构升级是转型发展的重大利好；人口城镇化是转型发展的最大红利。[2016-01-29 15:36]

　　“十三五”经济转型时期结构性改革的突出特点：以结构性调整为重点任务，以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为基本目标，以制度创新为重大举措。这不仅需要结构调整，更需要结构性改革；不仅需要需求侧结构性改革，更需要供给侧结构性改革。[2016-01-29 15:38]

　　“十三五”以经济转型为主线的结构性改革，重点是正确处理好市场、企业和政府的关系，更大程度地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，进一步激发企业活力，加大更有效的制度供给，以实现经济转型的实质性突破。[2016-01-29 15:39]

　　这是我对“十三五”结构性改革特点和目标的判断。为什么做这个判断？[2016-01-29 15:45]

　　需求与供给的结构性矛盾。比如说老年人的消费需求现在至少到1万亿，实际供给不到2000亿，有需求无供给的矛盾还是相当突出。严格讲，老龄化应该会带来巨大市场。[2016-01-29 15:45]

　　消费与投资的结构性矛盾。这些年主要在基础设施上投资很多。我算了一笔账，扣除房地产之后，服务业固定资产投资占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的39.2%。除了跟老百姓相关的房地产，服务型的消费严重缺失。比如说儿童医院，早晨排队一塌糊涂。北京再建5个、10个儿童医院就能缓解的问题，但是投资明显不足。[2016-01-29 15:46]

　　政策与体制的结构性矛盾。比如到现在营改增没完成。向服务型转型，服务业是怎么形成的，就是为了支持商业的发展。工业用地与服务业用地价格，现在看全国平均至少相差5倍，工业用水用电和服务业相比也有明显的差距。到现在我们开始进入一个消费型的社会，消费税还没有推出。[2016-01-29 15:46]

　　（2）以结构性改革破解经济转型的结构性矛盾，这里不多说。[2016-01-29 15:49]

　　我们国家6%-7%的经济增速潜力在哪，这是我们中长期增长信心的一个重要问题。这个基本趋势，我做这样一个概括：[2016-01-29 16:12]

　　经济发展的活力在于结构变化和制度创新。“十三五”，我国经济转型将呈现结构升级、内需潜力释放的趋势性变化，这是转型发展的突出优势与独特“资本”。适应、引领经济新常态，实现经济可持续增长，关键在于以结构性改革推动经济转型升级。由此，不仅能缓解或者化解短期经济增长的矛盾和困难，更重要的是将通过转型升级引领经济结构上一个新台阶，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奠定坚实基础。[2016-01-29 16:12]

　　总体上判断，进入工业化后期，服务业比重一般是在60%左右，去年我国是50.5%。所以与同类国家相比，差将近10个百分点。与发达国家相比，美国、德国比我们高差不多20-30个百分点。[2016-01-29 16:19]

　　工业化中后期，服务业发展的特点突出：“十三五”是一个较快发展的时期，从现在占GDP50.5%到58%-60%，基本形成以服务业为主导的产业结构。服务业年均提高1个百分点以上，达到58%；生产性服务业占比实现倍增，占GDP比重从15%提高到30%。我们最大问题是现代生产性服务业严重滞后，像金融、研发、物流等，生产性服务业比服务业比重还低。低在哪里？我们拿德国为例，为什么德国是一个制造业强国？第一，德国生产性服务业占GDP43%左右，我们占15%。第二，生产性服务业占服务业的比重在65%左右，我们在35%左右。我们说发展现代服务业空间巨大。我们更核心的现代生活性服务业，比如像旅游、教育、健康、养老、医疗，需求很大，但供给严重不足。研发生产性服务业更严重滞后。[2016-01-29 16:19]

　　（2）“十三五”服务业不仅速度在增长，而且结构也在发生重要变化。[2016-01-29 16:19]

　　（3）以服务业发展推动制造业转型升级。我想提出三个问题跟大家探讨。我们国家制造业为何大而不强？做大做强的关键何在？形成服务业主导的产业结构对工业意味着什么？我们都知道《林海雪原》有一句话“火车一响，黄金万两”，是讲物流，物流提高的价值。[2016-01-29 16:20]

　　经济服务化是现代经济的一个突出特征。发展工业是为什么？从蒸汽机到电力，到现在的信息技术，是为了更好的使用，更好的使生活现代化。因此经济服务化既是工业化的一个必然结果，更是工业化转型升级的一个重要条件。[2016-01-29 16:20]

　　我们要理解服务业与创新，关键是创新，创新是核心因素。中央讲的五大理念，第一个是创新。创新是什么？我想产业结构变革，既是创新的首要任务，更是创新的一个基本条件。没有产业结构变革有创新吗？而产业结构变革的前提是在于有市场需求。所以，现在讲研发、物流、金融，这些是创新的条件。硅谷和中关村的差距，在于美国是教育大国，这是一个大前提。除此之外，猎头公司、法律咨询公司、各种专业化的服务，应有尽有，只要有好的理念，猎头公司就给你推荐一些专业的技术人员，所以服务业和创新是相互联系着的。[2016-01-29 16:20]

　　我今天看到一个材料，新一轮工业与服务业主导的变革是什么样的关系。第一，研发、设计、IT成为制造业升级的主要业态。第二，新一轮工业强化了服务业对制造业的支撑作用。第三，市场需求和服务需求是推动新一轮工业的内在动力。我们现在不要把形成从工业主导向服务业的主导，仅仅看作是传统服务业的吃饭、穿衣、旅游、按足底，按足底也是现代消费结构变化的一个反映。一定要看到经济服务化是工业化的一个产物，一个主要的条件、一个主要的载体。[2016-01-29 16:27]

　　2013年以前，GDP每增长一个百分点就业人口增加70万左右，2014年以后GDP每增长一个百分点就业增长是150-170万左右。2008年我参加的总理座谈会，总理提出经济增长要保8%，其中一条就是就业，如果低于8%我们将有几千万人失业。现在随着产业结构的变革，服务业成为扩大就业、提升就业质量的一个主要载体。[2016-01-29 16:57]

　　目前，中国的人口城镇化进入到一个新的阶段。在这个阶段里，供给侧的改革最重要的是提供有效的制度供给。为什么？我想讲几条。2008年在一次论坛上，我讲要让农民工成为历史。有人说农民工能成为历史吗？我说农民工不成为历史我们搞改革干吗呢？农民工成为历史更重要的是一个公民制度安排。[2016-01-29 16:57]

　　我去中西部调研发现，大概都是200-300亩粮食的规模经营，才基本上有点盈利。现在的农村已经开始逐步向规模经营转变。（这里指的是基本粮田，不是蔬菜、鲜花）。[2016-01-29 16:58]

　　读了高中的农村青年在农村待着的几乎很少，如果有，都是在农业合作社。他们80后、90后、00后未来在城里是一个大趋势，谁都赶不回去。所以农业的规模经营和农业结构的变化是一个大前提。[2016-01-29 16:58]

　　无论城市还是农村，消费结构正在发生大的变化。农村人想享受好的教育、好的医疗。所以在这个大背景下，“十三五”人口城镇化应该是一个最关键的五年，这关键的五年，首先要看制度供给侧一方，在人口城镇化的制度上能不能突破，突破的是什么，能不能全面实施居住证制度来取代城乡二元户籍制度。这里面有几个大问题。[2016-01-29 16:59]

　　这里面有几个大问题。第一个，不要把暂住证一变就变成居住证。这里涉及几个问题，一是城乡结构，如果大家都跑到北京来，很多农民工也受不了。在“十三五”期间是把大中城市的建设作为重点还是把中小城市的投资作为重点，是一个重大的战略判断问题。我主张发展中小城镇，主张在县以下，为什么？那里房子大概2000-3000元/平方米，最高不超高3000元/平方米，成本比较低一点。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。[2016-01-29 16:59]

　　二是中央和地方怎么来承担成本。比如义务教育，这件事情要解决，可能中央和地方同时要承担。尤其是发达地农民工区流入地要承担部分农民工成为市民的成本。[2016-01-29 17:00]

　　三是，有人问，未来几年税收收入的减少、财政收入的减少，是提出户籍改革的好时机吗？要看财政怎么安排。[2016-01-29 17:00]

　　所以，中央五中全会决定提出，深化户籍制度改革，全面实施居住证制度。我认为这个提法相当重要，要真的做到这句话，达到这样一个目标，户籍改革要有新思路。这个新思路，我概括三条：对人口的控制转向为人口服务。由城乡二元户籍制度转向全面实施居住证制度。由门管理为主转向人口服务部门的管理为主。[2016-01-29 17:08]

　　如果“十三五”我们户籍人口城镇化达不到50%，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。你有条件解决的事，只要下决心是可以解决的，而且大家的需求很大。全面小康，人口城镇化率还达不到50%说得过去吗？实行流动人口管理，在北京住一年、二年、三年申请居住证，一年、半年可以作为流动人口管理，未来在哪里居住就是哪里的居民，这个制度很多国家和地区都做了。如果在城镇化结构转型变革上，户籍人口城镇化到2020年达到50%以上，就应该成为总理说的发展的最大红利之一。[2016-01-29 17:09]

　　我国已进入消费需求持续增长、消费结构加快升级、消费拉动经济作用明显增强的重要阶段。以传统消费提质升级、新兴消费蓬勃兴起为主要内容的新消费，及其催生的相关产业发展、科技创新、基础设施建设和公共服务等领域的新投资新供给，蕴藏着巨大发展潜力和空间。[2016-01-29 17:13]

　　（1）“十三五”将由物质型消费为主向服务型消费为主转变。[2016-01-29 17:13]

　　从生存型消费向发展型消费升级：城镇居民的消费需求已由工业品为主向教育、医疗、健康、旅游等服务消费为主转变。农民居民的消费需由生活必需品向工业消费品为主转变。[2016-01-29 17:14]

　　从传统消费向新型消费的升级。人们对绿色消费、信息消费、便捷消费等新型消费的需求进一步提高。例如，这十年城乡居民的信息消费以每年20%左右的速度增长。[2016-01-29 17:14]

　　从物质型消费向服务型消费的升级。目前，城镇居民服务型消费比重已接近40%，预计到“十三五”城镇居民的服务型消费占比将提高到50%左右，一些发达地区有可能达到60%左右。[2016-01-29 17:14]

　　预计消费总规模有可能从2014年的32.8万亿元扩大到2020年的50万亿元左右；预计最终消费率将由2014年的51.2%提高至60%左右，居民消费率将由2014年的37.7%提高至42%左右。[2016-01-29 17:15]

　　去年前三季度，消费对增长的贡献率为58.4%；到2020年，消费对增长的贡献率稳定在60%～65%。[2016-01-29 17:16]

　　有的学者批评我，如果消费能够拉动增长，中国早就富起来了。2008年我开始提中国面临着从生产大国向消费大国的转型，因为我们13亿的大市场开始进入发展型社会，无论是健康、医疗为重点的生活型服务业，还是像金融、物流为重点的生产型服务业都是处在加快发展的过程。大家都知道消费是生产的目的。[2016-01-29 17:28]

　　（2）以服务贸易为重点优化对外贸易结构。我们国家是一个贸易大国，贸易量在全球第一，但是我们差在什么地方呢？2014年全球服务贸易占对外贸易的比重是20%，我们是12.3个百分点，将近差了一半。所以在整个服务贸易市场发生变化的时候，我们现在出口就面临大问题。因为你服务贸易产品太少，出口太少。

　　我只给大家讲一个例子：国内有4个自贸区，去年上海自贸区公布了负面清单，一共是122项，对服务贸易的清单是83项。我一直认为我们的自贸区在新的对外开放格局的背景下，扮演的角色就是以先行先试为重点，为全国推广可复制的经验。上海自贸区已经先走了一步，但在服务贸易方面做的不够，有相当大的空间需要突破。

　　国内自贸区发展的重要目标之一，是以服务贸易为重点。在这个前提下，负面清单是其一个突出特点，负面清单服务于对外开放。国家主席习在去年土耳其20国峰会上谈到，我们以服务开放为重点，拓宽外来投资渠道。前不久李克强总理专门讲到，我们要加快服务业对外开放的进程。所以我认为自贸区的建设，还需要优化对外开放布局、丰富对外开放内涵，关键还要看能不能在以服务贸易为重点的对外开放方面先行先试。

　　“一带一路”战略就启动了全球化自由贸易进程。我们以先进的制造业，或者是部分制造业走出去。但是“一带一路”走出去以后就很快涉及双边、多边、区域、全球自由贸易进程。比如说去年按照东盟“10+1”升级版，怎么搞？我们和东盟的自贸区，很大程度上就是在服务贸易上开放度有多大。我们和美国的TPP，核心问题是服务贸易问题。更重要的，比如说我们现在加大出口，服务贸易发展速度慢，出口的竞争力也就会明显减弱。

　　第一章-产业结构变革：由工业主导向服务业主导的转型；第二章-城镇化结构变革：由城乡二元户籍制度向居住证制度的转型；第三章-消费结构变革：由物质型消费为主向服务型消费为主的转型；第四章-“二次开放”：以全面实施自由贸易战略为重点的开放转型；第五章-市场决定：由工业领域为重点向服务业领域为重点的转型；第六章-金融改革：双向市场开放下的金融监管转型；第七章-共享发展：以提升公共性为重点的财税转型；第八章-绿色：以着力解决雾霾为重点的环境治理转型；第九章-教育结构变革：以开放和“去行政化”促进教育结构转型；第十章-监管：由传统市场监管方式向市场治理创新的转型。

　　（5）以政府购买公共服务为重点加快公共服务业市场开放。充分利用市场力量、社会力量扩大公共服务供给，争取使政府采购规模占财政支出比重从2014年的11.4%提高到2020年的15%～20%，服务类占政府采购总额比重从2014年的11.2%提高到30%左右。（6）服务业市场开放的相关政策调整。

　　从现实情况看，企业发展的环境总体并不宽松，不仅一些国有企业开始陷入经营困境，而且一些民营企业也面临着诸多的困难。为解决经济结构调整中企业、尤其是实体经济的困难，十八届五中全会要求“优化企业发展环境，开展降低实体经济企业成本行动”。应当说，在当前经济转型的特定背景下，需要把优化企业发展环境、激发企业活力、倡导企业家精神作为结构性改革优先解决的重大问题。

　　大家一直谈汇率、谈、谈当前经济上的不确定因素。我的一个基本判断，汇率的推进要与政府的监管能力相适应，的问题反映了政府监管能力的严重不到位。所以，在转型升级过程中，政府改革的关键在监管转型的变革。变革在哪里？比如说我们审批和监管不分，这套体制是不适合现代监管的。行政审批和监管不分，是难以形成标准化、技术化、专业化的监管队伍，难以形成统一、有效的监管格局。尤其是在国际汇率放开，821汇率改革后，汇率的不确定性是我们难以把握的。这种背景下，提高政府监管能力，我认为核心是监管体制的变化。

　　监管变革已经成为政府改革的突出矛盾和最大短板。一方面，应该看到简政放权是本届政府的最大亮点，的的确确在做，也真的有成效。但是简政放权如果仅是在数量上放，而在监管的格局上没有改变，这种监管的作用是有限的。所以监管的转型和变革，是我们纵深推进简政放权、推进政府改革、推进结构性改革的一项重大任务。

　　今年我们看到，我们真的要推进结构性改革。你刚才提到的“利益调整”讲得很对，比如说居住证，就是中央和地方怎么解决，中央和地方要共担，这是一个极大地利益调整。今年全部完成营改增，更是涉及到中央和地方的利益关系。税制改革，要形成合理的税收结构，毫无疑问取决中央和地方的利益关系调整。我刚才讲政府监管变革，也涉及部门利益的调整。所以，今年要深化改革，核心问题在于要真的在利益关系调整上，尤其是跟重大改革相关联的结构性改革利益关系调整上要有力度，如果没有力度再好的改革也很难推。

　　改革继续需要顶层设计，更需要基层的创造。义乌是谁设计出来的呢？农民的改革、农村的改革是谁设计出来的呢？从农村最初的家庭联产承包制，不争论，就是看。发展是硬道理，就是改革一定要在激发基层、激发企业、激发企业家、激发科技人员的创新能力上下工夫，而不在于教他多少方法，只要你给他一定的发展空间。

　　在当前背景下，应该说更需要改革的自信和改革的坚定。我们的改革开放是有序的开放，而不是无条件的开放。所以服务业市场开放，更是适应产业结构升级的很重要的事情。我讲改革自信十分重要，我也建议媒体朋友，大家在这些事情上都给点正能量。我80年代初参与改革，那时候有一条，就是大家对改革的坚定不移，执着和信仰。

　　我有一个问题是关于智库的。您领导的中国（海南）改革发展研究院，从90年代就开始，就相当于我们的一个智库，并且一直在从事中国经济改革最前沿问题的研究。到十八届三中全会的时候，在《决定》里面我们要发展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型智库，一下子社会上兴起建设智库的热潮。我就请教您一个问题，您怎么评价我们当前社会上，高校或者政府主办的各种智库？他们的建设存在什么问题，您所领导的中国（海南）改革发展研究院特色又在哪里？谢谢。

　　我不好说别人存在什么问题，我只说我们自己的体会。刚才讲了三句话，我把我们院的智库概括为9个字，独立性、网络型、国际化。首先，没有独立性很难客观开展研究，当然我们说问题导向、行动研究，绝不做批评研究，你要了解问题、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。网络型，我们一直坚持小机构、大网络。25年来的发展，得益于这套体制，我们加上北京分院四个人，总共是51人。但是我们网络做的特别好，我们这个网络在社会科学界，尤其是经济学界，能请到的都可以请到。我们现在和很多省，比如井冈山干部学院等建立巡回大讲堂，上个月22日大讲堂就有几千人。国际化，我们认为改革必须在比较研究中才能成功。

　　但是总体上走到今天，坚持改革的办法办院。公益化导向、企业化运作。如果我们没有会议产业怎么支撑我们的发展呢？所以我们1991年11月1日成立，1992年就向省政府报告自负盈亏，1993年改为企业，所以公益导向、企业化运作是我们坚定不移的运营方向。我们的国家走到今天，智库作为国家软实力的建设极为重要。建设智库，必须要走符合中国国情的新型智库建设的路子。这个路子是什么，可以有多少模式？完全行政化的智库发展是路子之一，可能需要多方面的探索。坚持以党和国家重要智库为主的同时，要鼓励各类专业人才、鼓励社会来支持智库。比如说在制度上，国外有财团法人，能不能形成一些好的制度安排，给各类智库建设形成一个好的氛围。

　　您刚才讲到“十三五”时期经济转型有一个大的趋势，就是规模城镇化向人口城镇化的转型，您也又讲到今后的发展，服务业占比是需要提升的。我就想问一下，服务业转型之前说这个服务业不是原来那种，比如说餐饮、，或者是理发简单的服务业，可能是一个新型的大服务业的背景，在这个大服务业的背景下，它如何解决人口城镇化过程中农民的就业问题？谢谢！

　　农民工的问题，毫无疑问，服务业也为农民工就业提供了一个机会，但更重要的是对农民工的素质提出了要求，所以加强农民工的素质培训极为重要。现代服务业是生活性服务业。今后的健康消费总量会超过医疗消费，这是中国人生活水平提高了。中国的健康服务业的消费需求能达到8万亿人民币左右，而国家发改委宏观研究院的估计更高，中国的健康服务业在未来五年会达到14-16万亿的规模。

　　服务业在研发上一定会有突破，比如说生活服务业、健康产品、教育创新，不但对第二产业，对第一产业也是一个极大地拉动。随着第一产业适度规模化经营的加快，更多依赖物流、仓储、包装、加工，这些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技术创新，农业生产方式的变革滞后于生活。这些差距需要我们好的制度产品，就是生产方式的变革要和产品的变革同步，这就是为什么讲改革就极为关键。

　　首先，中国是一个旅游大国，有1亿人出国，出国的越来越多，已经成为拉动世界旅游的主要大国。第二，境外游可以倒逼国内旅游的服务，我们国内的旅游服务化程度需要明显的提高。在旅游中，最需要的，除了好的环境、好的产品更需要好的服务。我在新加坡的酒店，早晨3点半起来赶飞机，人家还能把早餐给我，牛奶、鸡蛋、面包全是热的。我想国内旅游的硬件建设很快，但是服务化程度很低。第三，旅游的服务化程度要和健康相结合，大家到一个地方旅游，更多是在看风景的同时能够得到身心的调整，和健康服务业的结合就可以找到旅游具有价值的新路子。

　　非常感谢迟福院长精彩的讲解。在座的各位和我一样，今天下午度过了一段非常难忘的时光。通过迟院长深入浅出的讲解，我们从新的理论高度对于“十三五”时期这场影响我国发展全局的深刻变化有了更全面、更深刻的认识，也为今后更好地进行经济新闻报道奠定了扎实的理论基础。最后，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，对迟福林院长的精彩讲座表示诚挚的感谢。第76期“记者大讲堂”活动到此结束，谢谢大家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