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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王熙凤的金项圈、贾迎春的金丝凤,看贾家和王家的财富对比

《红楼梦》里四大家族是金陵地界的顶级贵族集团,贾雨村金陵应天府一到任,属下门子就递上了护官符:贾不假,白玉为堂金作马。阿房宫,三百里,住不下金陵一个史。东海缺少白玉床,龙王来请金陵王。丰年好大雪,珍珠如土金如铁。门子说得很明白:(所列皆是)本省最有权有势、极富极贵的大乡绅名姓,一时触犯了这样的人家,不但官爵不保,只怕连性命还保不成呢!所以绰号叫作“护官符”。

从护官符就爵位看,贾家是公爵,史家为候爵,王家为伯爵,薛家无爵位,是皇上赐的一个封号,也是从政治地位高低排的次序。但政治地位高不代表财富最多。封建家族财富最重要的来源是田庄地租和为官的薪俸收入,也可能有灰色收入。贾家、史家应该属于这种情况,王家就不同了,王熙凤曾说,她爷爷(王夫人之父)当年“单管各国进贡朝贺的事,凡有的外国人来,都是我们家养活。粤、闽、滇、浙所有的洋船货物都是我们家的。”所以王家是国家外交、商务贸易的主官大臣,就财富规模说,一般贵族是没法比的。到王子腾这一代,王家为官重心转移到了军方,而且王子腾最后官至九省都检点,掌握全国军权,貌似王家实现了二次发达,从未真正衰落过。所以王家积累的财富或许远远超越了贾家以及史家。

小说在第六回,王熙凤会见刘姥姥,宁府因要请客撑门面,贾蓉过来求借凤姐娘家送给凤姐的玻璃炕屏,凤姐就说:“也没见你们,王家的东西都是好的不成?”第七十二回,贾家银库见了底,不得不当东西应付花销时,贾琏对凤姐要抽成不满抱怨,引出了凤姐对贾家和王家财富对比的一套话来:“……我们王家可哪里来的钱,都是你们贾家赚的。别叫我恶心了,你们看着你家什么石崇邓通。把我王家的地缝子扫一扫,就够你们过一辈子呢。”“把太太和我的嫁妆细看看,比一比你们的,哪一样是配不上你们的。”凤姐这段话可能略有夸张,但贾琏的表现明显是底气不足,也能说明王家的财富或许远高于贾家。

还是第七十二回,夏太监派小太监来勒索,凤姐拿自己的嫁妆首饰抵押了才应付过去,这里专门写了凤姐的这两件金项圈:一个累丝攒珠的,那珍珠都有莲子大小;一个点翠嵌宝石的。两个都与宫中之物不离上下。这两件首饰抵押了四百两银子,一半给了小太监,一半用作贾家过中秋。其实紧接着的第七十三回,就写了贾府小姐迎春的首饰,就是被迎春奶妈偷拿去的赌钱的攒珠累丝金凤,应该是迎春比较重要的首饰了,而且貌似只有重大的日子才戴,绣桔就说:“……明儿(八月十五)要都戴时,独咱们不戴,是何意思呢。”这说明这个金丝凤迎春和姐妹们都有,但只有这一件。绣桔后文又说:“我竟走到二奶奶房里,将此事回了他,或他着人去要,或他省事拿几吊钱来替他赔补,如何?”很清楚,迎春这只金凤值几吊钱,一两银子差不多可以兑1200~1600钱,就是说迎春这只金丝凤最多能值个三五两银子,和凤姐的累丝攒珠首饰简直没得比。

这还没完,到了七十四回,邢夫人以知道贾琏偷当老太太东西作要挟,向贾琏要200两银子,这个时候又是凤姐拿出自己的金项圈去押了200两银子才稳住了邢夫人,贾琏还要再多押200两,被凤姐拒绝了,看到这儿,不禁感叹,凤姐这金项圈可真够值钱的,而且,不知凤姐还有多少个金项圈。贾家小姐与之一比,确实寒酸得多了。

所以,王家可能根基没有贾家深厚,政治地位上不比贾家,但财富上应该比贾家富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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