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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国立版《我爱桃花》:正经的话剧 无解的人性

  客户端北京1月11日电(袁秀月)十九世纪七十年代,沙皇俄国处于急剧变动时,俄国作家列夫·托尔斯泰写下了一部小说《安娜·卡列尼娜》,以一个妇人的悲剧映射出人性和整个时代的悲剧。

  也有人开玩笑地将其总结为“一个女人出轨最后死了的故事”。

  两百多年前的大明王朝,一本名叫《型世言》的话本小说集里,也有一个类似的故事。

  2001年,编剧邹静之把这个小故事改写成了剧本。剧本的最早一批读者张国立,最近把它搬上了话剧舞台,它就是《我爱桃花》。

  《我爱桃花》一开篇便从这则小故事说起。话说唐朝时,渔阳人冯燕与牙将张婴的妻子私通。某日两人正私会,张婴却醉酒回家。冯燕慌忙躲起,不觉把头上巾帻落在床中。

  冯燕示意妇人取巾帻,谁料她会错了意,以为他要拿刀杀张婴。妇人欣喜若狂,将丈夫腰间的刀递给他。冯燕却心想天下竟有这等恶妇,不念一丝夫妻情义,遂一刀将其杀死。

  最后,这则故事有一个中国式的传奇结局,张婴被官府当作杀妻凶手抓走,快要定罪时,冯燕不忍,出来自首,后被赦无罪,外界都称他“奇侠”。

  但在邹静之的笔下,故事却有了另一层意蕴——“我要的是巾帻,你却给我一把刀”。他用“戏中戏”的结构把“会错意”的后果一一列出,将戏里戏外的情节逐一呼应。

  “宝刀啊宝刀,秋水一样的宝刀”这句台词反复出现,但冯燕的刀要不要落下?落在谁身上?却成了整部戏的关键。

  邹静之曾说,他原来写诗,像在尘土里捡珠子,而写《我爱桃花》,像一棵树,是生长式的。

  犹如它的剧情,张婴、张婴妻、冯燕,谁被杀都会指向一个全新的结局,但三个人都能说出不被杀的理由,这背后有角色的逻辑,也延伸着各种可能性。

  张国立首当话剧导演

  说回这版《我爱桃花》,这也是张国立首次担任话剧导演,他说,他喜欢这部戏,是喜欢剧本中的文学性。这可能也是为什么,剧本中大段的诗意描述,非但没有缩减,反而在演出时被浓墨重彩地表现出来。

  粉色的床帏,粉色的桃花,从天而降的花瓣,张国立口中的文学性都以具象的形式出现,透着古色古香。据说他在舞美上放弃了很多形式感强和夸张的尝试,而是选择回归戏本身的气质。

  他和邹静之是多年的搭档,一起合作过《康熙微服私访记》《铁齿铜牙纪晓岚》《断金》,彼此的理解和默契想必也与他人不同。

  不过从整体效果来看,张国立版《我爱桃花》似乎并不仅满足于做一个诗意唯美的戏,还是一个“好看”的戏。

  本来戏里只有三个角色,大部分的场景又都在屋里,稍不留意就会略显乏味。但张国立充分运用了舞台的道具、灯光、音响,以及演员的调度,让戏一点点跳出来。

  小沈阳首次演话剧,也很好地控制了身上的喜剧特色,他站在那里就像一个唐朝的小生,只是时不时会流露出一丝幽默。

  会错意该怎么办?

  戏里除了三位主演,还有两个舞蹈演员,他们总在刀起刀落时出现,与角色的微妙互动,映照着冯燕和张婴妻的心境变化。

  张婴妻是一个为爱痴狂的人,她爱冯燕的体贴和才华,所以不管什么道理,一心想着能跟他双宿双飞。但冯燕不同,他不想让生活有所改变,最好“夫妻依旧是夫妻,情人依旧是情人”。两人一开始就是错位的,所以最后,张婴妻才醒悟过来说“我把一些事给想岔了”。

  上一秒还亲密无间,下一秒却似乎隔着千山万水。张婴妻抽出了那把刀,也将两人以往的浪漫全部断送。

  张婴妻和冯燕的差异,也与千百年来男女在感情问题上的选择不谋而合。安娜·卡列尼娜为爱出走,最后因为绝望,走向毁灭。

  除了时代的悲剧,还因为人性之间的冲突,人性和社会之间的矛盾等。人追求作为“人”的需求和尊严,这是一项永无止境的话题。

  《我爱桃花》里,张婴妻和冯燕多了很多选择,但似乎说来说去还是无解。

  那到底该怎么办呢?张国立有个实用的建议,最好别讨论,尤其是情侣,因为怎么都讨论不清楚,最后俩人还有可能吹了。

  “何解?您自己看着办!”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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