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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叶兆言:只要有一口气,我还会写下去

“人生一世,学什么专业不重要,干什么才重要,干成了什么更重要。”著名作家叶兆言在《陈年旧事》中的一段话,寥寥数语,却被不少读者津津乐道。

中等身材、极短的头发,脸上永远挂着温和的笑容,这是他出现在读者面前时的标配造型。他出身于书香门第,言谈举止总带着一丝文人气;但聊起天又十分坦诚,没有遮遮掩掩,也从不打官腔。

正如别人评价的那样:作家身份之外的叶兆言,是一个真实、有趣的人。 

《南京传》:一次写作上的新尝试

叶兆言最近刚完成一部作品,叫《南京传》,总计20多万字,整整写了一年多。

通俗流畅的行文风格、流行语的使用……文中的许多小细节,让这部名字像是严肃史书的传记读上去很接地气。叶兆言说,自己是想写一本通俗读物,“我一直挺喜欢读物这个词儿,小时候看过类似《上下五千年》什么的,大概就是这一类”。

“文章要让大家读得愉快。中国历来有文史不分家的传统,比如《史记》,它是二十四史的第一部,也是文学的源头。”他在《南京传》中实践自己的想法,“最好的文体应该读起来朗朗上口,所以才会有流行语的引入,只是希望让书更通俗一些”。

虽然《南京传》的篇幅很长,但叶兆言写起来却颇为顺畅,需要特意去查的史料不算多,这得益于他平时阅读的积累。必要的地方,他会把史料原文罗列出来,“这也不是掉书袋,而是希望读者有个直观感受”。

早年,叶兆言因为“夜泊秦淮”系列知名,因此被贴上了擅长写民国题材的标签。有时候,他会很烦这种说法,“包括《南京传》,我所有的作品都在尝试和以往有所不同,没有新鲜感的写作是没有意思的”。

“我是个热爱写作的人,不管写什么都希望找个新鲜角度,说一些没说过的话。”叶兆言总结,“我的写作很简单,就是让它千方百计更接近读者,更有趣一点”。

一波三折考大学

在许多人眼中,叶兆言的出身很值得羡慕一下:他的祖父是著名文学家叶圣陶,父亲叶至诚曾任江苏省文联创作委员会副主任,母亲姚澄是省戏剧团的著名演员,十足的书香门第。

但高中毕业后,他先进工厂当了四年钳工。觉得整天跟机器打交道不好玩,又决心考大学,“第一次没考上,我就再考第二次,不行再考第三次,反正就这么厚着脸皮考下去”。

第二次参加完高考,叶兆言忐忑不安地回去等消息。眼看录取工作即将结束,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,让一家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。

“电话打到我妈单位,问叶兆言这个小孩平时老实吗?眼睛不好,是不是因为打架?”这些令人哭笑不得的问题,让叶兆言家里人很着急,“我爸那会是‘右派’,担心影响我。赶紧找一位老教授打听还有没有录取的希望”。

打听的结果相当不理想。老教授那边反馈的消息是:没戏了,准备明年再考吧。

“我心想完了。结果第二天,录取通知书居然寄来了。”狂喜之下,叶兆言百思不得其解。直到前不久一次大学同学聚会,他才弄明白怎么回事,“我一开始被分在历史系,中文系的辅导员觉得我应该学中文啊,就把资料要过来了。”

只不过,那时叶兆言眼睛受了点伤,辅导员就随手打了个电话,想问问怎么回事,把叶家人吓了一跳。他感叹,“有时候人生真是搞不清楚,很多事情你根本不知道”。

走上文坛很顺利?曾遭遇无数次退稿

考上大学后,叶兆言开始发表文章,此后相继出版了《夜泊秦淮》系列、《南京人》等一大批脍炙人口的作品。加上祖父的光环,许多人都认为他的文学路顺风顺水。

事实却全然不是如此。叶兆言回忆,有一段时间自己“被退稿”相当厉害,光是一家刊物就退了不下二十次。作家格非鼓励别人要坚持写作时,常拿他的这段故事当心灵鸡汤,“你看叶兆言,被退稿那么多次,都没放弃写作”。

一度被退稿的频率太高,叶兆言也满肚子恼火和狼狈。琢磨了半天,他自己安慰自己,“算了算了,退稿就退稿,总归是你的稿子还不太合适。”然后继续写。

“说也奇怪,越遭遇退稿,我越对写作痴迷的厉害,就好像一个厚脸皮的男人,对喜欢的姑娘死缠烂打。”叶兆言边说边笑,“稀里糊涂坚持下来了”。

有人羡慕他著名作家的身份,叶兆言却始终没觉得那算多大名气。每每被问到祖父,他也总是习惯性岔开话题,温和中带着一股执拗,“我其实特别不愿意讲自己家,没意思”。

“对我来说,写作没什么特别的,就是喜欢。像我家这个成长环境,出一两本书不算什么——祖父出的书比我多多了。”他解释,“所以,不会觉得自己能写几本书就是成功人士”。

“网络作家”的枯燥生活

近几年,码字之外,叶兆言尝试在网上开专栏。他偶尔会开玩笑说自己是网络作家,招来好友苏童的一顿“鄙视”,“他说你连个十万加都没写出来过,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网络作家”。

叶兆言知道,纯文学的东西现在也许没多少人看。他从不发朋友圈,偶尔看到朋友圈有人转发评论自己的文章,就会有一点小小的满足,“如果别人不喜欢读,你自己还不能从写作中获得满足,那才狼狈”。

他的心思确实几乎都放在写作上,对物质生活很少关注。今年上海书展期间,考虑到紧锣密鼓的活动日程,出版社在饮食安排上也花了不少心思。后来离开上海去北京,被问到觉得哪家饭菜做得好,叶兆言想了半天,说还是上火车前那家苍蝇小馆的鳝丝浇头面最好吃。

“我的生活其实很枯燥。”叶兆言一点也不避讳,“除了写作,就是睡午觉、游泳,每次游1200米。写不动了就得休息啊,游泳也不是我的爱好,只不过觉得这是对写作很重要的补充:写作是个力气活,身体不好不行”。

下午,他经常会去江边遛弯。眼睛老花得厉害,晚上会临临字帖,“好烟好酒对我没有任何意义。就是喝点茶,我喝茶也很无聊,就是红茶,也不贵。像给汽车加油似的:一部老机器,烧的还是柴油”。

他不抱怨命运,总觉得已经十分幸运:想考大学,最终考上了;喜欢写作,最终成了作家,还恰好能靠写作养活自己,“人生中有许多你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情。我喜欢的这两件大事都实现了,很感激”。

他也还在认认真真创作,一步一步往前走,“我是个职业作家,没出什么大名。但只要还有一口气,只要还有可能,我还是会写下去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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